说抱歉,”闻川说,“你只是做了对你来说正确的事情。”
他说完站起来,简迟仰起头时,心莫名漏了一拍,像是有些空落,有些怅然若失。长发垂在耳侧,打下半片阴影,闻川凝视他的眼睛,哪怕尝试掩饰,也没有盖住那一丝低沉的心绪,“简迟,你做好决定了吗?”
简迟‘嗯’了一声。
“我需要一点时间,”闻川说,“我不会撒谎,说我可以继续心无芥蒂地和你做朋友。抱歉,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尽管看得出闻川已经克制住了外露的情绪,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才过来说出这番话,简迟却捕捉到他话语里细微的颤,裹挟低落与自嘲。简迟感觉很不好受,一直以来,闻川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被亲生父母,被养父养母,他不可避免地产生怜惜,安慰闻川,施展善意,可是现在他又必须要斩断这丝联系,把闻川从身边慢慢推开。这是正确的事情,但情感和理智时常不能达成统一。
简迟说:“没关系,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或许适当的冷静才是对的选择。
闻川扯了一下嘴角,没有深入骨里的笑意,只是为了不让气氛冷滞,或者让简迟好受一点,“我明白。”
不知道闻川会不会后悔那天的冲动——简迟看着闻川的背影,思绪飘得很远,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晚上,他在路灯下叫住出校的闻川。其实他根本不是那样热心肠的人,也完全没有想过身体会先一步做出不符合想法的反应。
现在探究为什么似乎晚了一点。简迟捡了颗爆米花放进嘴里,依然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