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之苦。”她说。
狱卒立即把大氅放在他面前。
张良的眼睛藏在昏暗的火光下,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到他说了句,“公主费心。”然后,他动也不动。
“穿上。”许栀重复一遍。
张良依旧纹丝不动。
正如他所想,她没有耐心,手一挥就喊来了狱卒,随后用武力强迫他系上。
她看着他由白转红的面色,很是满意的和狱卒点了个头。
她倒也和三年前一样,并不在意牢狱是否脏污,也不在意地上的茅草多么扎人,直截了当的跽坐下来,和他面对面。
“你实在受苦了。”
“荷华可否换一句开场白?你与赵嘉当年用的便是此句。”
赵嘉定然前来看过张良。
现在她父王的态度并不明析。要说许栀求情就能让嬴政放弃不杀刺客的组织头子,她是不相信的。
张良不是一次做这种事,早年就是三番四次。回咸阳路上,更是差点把她给砸死。
对许栀来说,痛彻心扉莫过于此。
她一天到晚变着法子在想要如何保住张家,对方压根儿不把它当回事,张良更是铁了心要画地为牢。
这与十年前,没有任何差别。
无非是给她添上了一点爱情的错觉。
狱卒都走完了之后。
她的发钗在灯下发出一点金光。
她盯着他,甚至于企图从中找到一点线索来证明阿枝的猜测是真的——找来淳于越出面的人是张良。
但那种疏离冷漠的神情彻底再一次袭击了她。
她不惮用枉顾道德底线的的话来刺激他。
“少傅不喜欢这个开场白,那你想学生如何说?”
他几乎不愿意抬头与她对视。
许栀抿了抿唇,用牙齿咬住下唇,她忽然就笑出了声,“子房曾教过我如何唤你。既然你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就这样唤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