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推开他的手,“谁让你一进殿就盯着我,也不怕惹上麻烦?”
经过这一拽,李贤彻底看清楚了她手里一直捏着的东西,果然是个香囊。
银青色底蜀锦上面绣了两株竹子,挺拔而立,叶长直节。
不用他多想,必然是她绣给张良的东西。
“昌平君终日在打算着怎么把你从政局中踢出去,他的刀子就差搁在你脖子上了,你还有闲心花时间在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上。”
许栀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也不怕他误会,淡淡道:“你真的很双标。”
李贤没听懂。
他冷笑一声,“公主自幼绣工不善,却非要绣佩帏这种不擅长的事情。”
许栀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时候把荷包叫做佩帏。
“你言外之意是觉得这个佩帏不好?”
李贤看也没看一眼,不假思索:“难看。”
许栀没来得及说下一句,李贤想起当初他从函谷关递来的手巾,他自嘲道:“臣当日传递给公主的情报,自然是比不得张良的手书。公主对臣的东西一向是用完就扔吧。”
李贤说话一惯擅长挖苦讽刺。
他称臣的时候,更是气人。
他这么咄咄逼人,她干脆盛气凌人。
许栀逼近他一步,李贤只能再下一级台阶。
她俯视他,她知道李贤不会像张良一吓就跑了,所以许栀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李监察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在我这里,抱也抱过了,你还借着受伤,咬了……”
“公主。”
李贤制止了她接下来更可怕的话,“这是在咸阳宫,公主慎言。”
李贤是个典型的封建官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或者说,他和他父亲一样,脑子里潜藏固有的自利,在感情一事上,他只在意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
不过,只要她不怕,她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
许栀笑道:“怎么?大人敢做不敢认了?”
“如何不敢。”李贤沉声。
她反讽道:“既然如此,谁也别说谁。”
李贤正要开口说下文,身后却蓦地传来一个声音:“李贤,还好你还在宫中。我这一去军中,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这声音竟然是蒙恬。
许栀回过头,蒙恬与张良恰好一路,他俩言谈的氛围倒很是融洽。
月色洒在两人的衣袍,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