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内以心声言语提醒你一句了,我们才好打个配合,演一场戏。像现在就很好,就当是大骊宋氏给梓桐山的面子,范山君再给那些漏网之鱼留了一个面子,三者各自都有一个台阶下,结果还是那个结果,却都不至于把关系弄得太僵。他们如果懂得一个下不为例的道理,那是最好,如果误以为大骊朝廷怕了他们,以后反而得寸进尺,那就别怪大骊不留半点情面了。”
范峻茂一时无语,沉默许久,有些恼火,“陈平安,你帮忙说说看,到底是你天生就是一块当官的材料,还是我天生就不适合做官?”
陈平安微笑道:“要把官当得不像官,并且还能不挪窝,不被排挤得去清水衙门坐冷板凳,甚至可以把官当得越来越大,那才是真本事。”
范峻茂满脸无所谓,笑道:“这些大道理,听听就行了。”
陈平安笑道:“范峻茂,反正只是听听看,我再说一个‘有人说过’的大道理?”
范峻茂一挑眉,抬起手,一弹耳朵,“看在那块匾额的份上,说说看,我且听着。”
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嘛。
陈平安抽了一大口旱烟,悠悠吐出烟雾,却长久无言,只是怔怔看着前边,好像是一个不远也不近的地方。
范峻茂喂了一声,提醒陈平安别发愣了。
魏檗坐在她身旁。
这位女子山君,曾经独自留在那座孤零零的梓桐山,面对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蛮荒妖族大军,她好像与整个人间无声豪言一句,山头破碎就破碎,金身崩裂就崩裂,老娘还真就不走了!
陈平安回过神,笑着与她说了声抱歉,然后他果真以“有人说过”作为开场白。
“不用假装与这个世界如何亲近,也不用假装与这个世界如何疏远,理贵适中平常心,不可过厚与太薄,我们还是我们,我们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