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行山杖横放在膝。
看着看着,裴钱便有些心情复杂。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师父。
自从与师父相逢后,此后又有一次次重逢,师父好像从未这般意气风发。
不是好像,就是没有。
师父心头眉头,皆无忧虑。
师父就真的只是纯粹武夫。
她的师父,此时此刻,就只是陈平安自己。
裴钱既高兴,又伤感。
她双拳轻轻放在行山杖上,微黑的小姑娘,一双眼眸,有日月光彩。
崔东山微微一笑,不知不觉,抖了抖袖子,涟漪细微,却能够为她遮掩一份异象。
符舟不远处,有老剑修驾驭一把巨剑,身后站着高高低低、左左右右的一颗颗小脑袋。
有孩子摇头道:“这个陈平安,不行不行,这么多拳了都没能还手,肯定要输!”
不断有孩子纷纷附和,言语之间,都是对那个大名鼎鼎的二掌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二掌柜好歹是咱们剑气长城的半个自家人,结果输给那中土神洲的外乡武夫,好意思?
那个老剑修只是安静观战,笑着没说什么。
反正不止他一个人输钱,城头之上一个个赌棍都没个好脸色,眼神不善如飞剑啊,看样子是大家都输了。
有个孩子转过头,望向那艘古怪小渡船上的一个小黑炭,瞧着岁数也不大。
他问道:“喂,你是谁,以前没见过你啊?”
裴钱转过头,怯生生道:“我是我师父的弟子。”
那孩子翻了个白眼,“那弟子的师父又是谁啊?”
裴钱犹豫了一下,蓦然灿烂笑了起来,“我师父,是城头上一出拳就会赢的那个人!”
那孩子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原来是那郁狷夫的徒弟啊?我看还不如是二掌柜的徒弟呢。”
裴钱愣了一下,剑气长城的小孩子,都这么傻了吧唧的吗?看样子半点没那白头发好啊?
想到这里,裴钱迅速转头四顾,人实在太多,没能瞧见那个太徽剑宗的白首。
这就好,白首最好已经离开剑气长城了。
裴钱不再多看,还是多看看师父的出拳风采。
唉,应该是师父太出类拔萃了,在剑气长城树敌颇多啊。
惜哉剑修没眼力,壮哉师父太无敌。
城头之上,一些御剑云海中的剑仙,率先凝神俯瞰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