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露出为难的表情,张扬瞬间心领神会,拍了拍他的肩,“吵架了?我懂我懂,这几个月里我还一直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吵第一场架。会长看起来没有一点脾气,你也总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能吵起来真是够稀奇。”
“……”简迟欲言又止。
自习室里的闻川在看见简迟的一刹那眼底掀起细微波澜,悉数压下后没有出声,简迟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开始做手头上未完成的assessment,偶尔回答张扬几个问题。时间一晃而过,张扬收拾起东西准备去网球社报道,简迟和闻川落在后面,走向游泳馆的方向。
“后来,”闻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以此将伤害最小化,“他都说了什么?”
简迟看着脚下的路和碎石子,“我和他提分手了。”
“他同意了?”闻川在沉默过后开口,嗓音微哑,难以捕捉完整动荡的情绪。
“季怀斯以为我说的是气话,但我觉得他不可能不知道,”简迟说,“就算他不同意,说出以后也不能再回到从前了吧?”
闻川低声道:“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
简迟知道,哪怕邵航,闻川还有沈抒庭的那些话带有绝对的煽动性,最终的决定权其实一直在他手里。如果他坚定不移地选择季怀斯,即使得到所有人的反对也不会轻易动摇,外来因素终究只是外来,真正做出这个决定的人还是他自己。
摇摆不定出现的一刹那,结局已经在暗中注定。简迟只不过是在一遍遍确定自己的心,直至昨晚将一切摊开说清,季怀斯对所有问题的避之不谈,最终促进了简迟那番话的狠心。
闻川没有深问下去,他明白这对简迟来说意味着什么,一遍又一遍回望昨晚的画面,回想到季怀斯。
他不希望看见简迟回忆过后露出的那抹失落,他自私,却又不想让简迟发现这份不光彩的心思。
更衣室里出来后,下水前例行热身,高老师叼着哨子监督,偶尔呵斥几个时不时回头偷看闻川的学生。简迟对高老师的印象一直很好,此刻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激。在高老师的干扰下,短暂的骚动过后课程就恢复了平常。下水前,高老师宣布了一个消息。
“今天我们课上会来一个新学生,记得好好相处,下水后先游三组400米。”
前面的话出来后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高老师的后半句。圣斯顿规矩森严,换课规定为一年一次,并且连日期都卡得严严实实,什么样的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