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甚至迈了步子要往下走,阁楼的楼梯本就狭窄,一上一下,不可能容下两个人。
她不是那么容易让步的人。
她昂着头,全把脑袋扬起了也最多只能注视到他及肩的位置。
两人僵持不下。
李贤手肘按在扶梯上,镌着不怀好意的笑,生怕这间客栈的人不知道她是公主似的,抬高了音量。
“永安公主可还要与臣在阁间坐上一会儿?”
“你。”
许栀妥协地后辙一步,紧接着,他就站到了她方才的位置上。
他躬身,俯视她,“公主快些。”
他动作之间紧凑,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回的咸阳,鞋履非是咸阳官员之用,又沉又重,像铁一样,而且李贤偏要踩得很实,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几乎是在逼着她后退。
她从来没觉得下一个楼都能下得这么屈辱。
她方才上了几步,现在就要退多少步。
终于踩在最后一阶。
许栀转身,屋檐外的雨挡住了她的去路,处在灭魏这种关键的时候,而且张良明日一早便要出使,她可不能在今天把自己给弄感冒了。
尤其是有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健康的样子。
许栀不是没有注意到,李贤方才在席间就压着声音在咳嗽。
现在他的面色有些苍白。
许栀不想开口说让他误会的关心之言。
站在屋檐下,她还要他手上监察职权,于是也没到相对无言的时候。
她思道:“我想李廷尉去广武城不出意外是与郑国一起,我曾听韩非先生说过,郑国武艺高超更甚于他。魏国之中墨家活动的痕迹较少,想来廷尉不会有事,你宽心。”
李贤道:“臣本还担心父亲。如今听来公主的分析,公主精于政务,不上朝也熟知朝中之事。”
许栀这几天没少被人给气着,不与他相争锋,和颜悦色道:“今日多谢你让姨母来见我。”
“在邯郸时,臣曾与你言要让你见她,臣践行所诺,公主不必言谢。”
李贤难得客气。
说着,他伸出了左手把手中的竹卷递在她面前,“此卷,臣想,公主该是需要。”
但由于他撑了伞站在外面,许栀站在屋檐下。
他递出的这个距离有些远,除非她往雨中走,不然根本接不到。
“……你递这么远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