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当家境好些的亲戚,见面说话也不拘束,时常的大家还送点山野海鲜来,三三两两的凑一桌就能说上半天话,闲来无事,爬爬山,钓钓鱼,养养花,下下棋,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滋润,只除了季君严不时的出现一次,连家里神经最粗的爸爸都察觉出不对,几次问他季君严到底什么来路,不过最近总算消停点了,不知道是不是死心,打算回去了。
“安修,你坐我边上,我和你爸爸这次过来,是想问你点事。”
“妈,你说。”陈安修亲亲热热的坐过去。
“你和老四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为难事了,我们问他,他还不承认,真当我和你爸爸是老糊涂了。”他们这些年是不大管事了,但这并不表示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他们察觉不到。
陈安修有点为难,他和章时年商量好把这些糟心事先瞒着长辈的。
季仲杰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是不是和君严有关?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说的,我知道这个孩子有时候太不懂事,已经和你二哥他们打好招呼,让他们尽快把君严送走。之前让你受委屈了。”
“爸,你说这些干什么呢,我都明白的。”他想了一下说,“这事和君严没什么关系。”起码暂时没查出有直接的关系,“是陆家那边出了点事,四哥怕家里这边受牵连,所以才找了些人过来。”
“是陆家你爸爸那事?”这事闹地不小,季仲杰也有耳闻。
陈安修点头,把他知道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如果只是这事,你们倒也不用太担心。这个陆老三的本事可不只是这点。”从年轻时时就是那一辈里极出挑的,谁不知道陆陶那老家伙全指望这个儿子给陆家打次翻身仗,最后也不知道闹哪出,突然就撂挑子不干了。当时各种的猜测都有,不过都没什么结论就是了。
陈安修何尝不希望是这样,陆叔的困境还没解开,小舅又下落不明。慧安说今年一切都会好的,这会是最后一道坎吗?
直到坐上出租车,林长宁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到底对不对,在感情上他一向不是个主动的人,当初两人能在一起,最少不了的就是陆江远的死缠烂打。这次要不要来北京,他思虑很久都拿不定主意,因为他知道这次的决定将意味着什么,这些年远走他乡,有家不能回,想起那个还没见过面就夭折的孩子,每每在异国的深夜里惊醒,身边却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将近三十年,日复一日。在最绝望的时候,他都觉得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