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羚陷入了长达几分钟的昏迷,梁如琢单手抱着他,打国际长途询问李文杰如何在送医院前急救。
在这期间文羚惊醒了,眼睛里爬上浑浊的血丝,迷茫地盯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在这对五官有三分相像的兄弟之间辨认了十几秒,认清他是梁如琢之后,并没有像在医院里那样放松下来,而是紧张地把手机夺回来,翻翻消息,给梁在野回了个电话。
梁如琢面无表情地插着兜,听着嫂子给他老公报平安。文羚从电话里被训了一顿,这顿饭梁在野吃得不高兴,而且想带文羚回去休息时居然找不到人。
他在文羚战战兢兢跟梁在野通话时,用指尖拨弄他胸前的翡翠环。文羚隐忍地嗯了一声,把外套裹紧了,缩到这个逼仄空间的角落里,眼睛里噙着一层泪膜,小声跟梁在野说这就回去。
梁如琢停了手,靠远了一些。像盯着谈判桌上的一些商业对手一样盯着那个不断发出刺耳言语的手机,脑海里出现了一支会在几天后送给他哥的钢笔。
他想要钢笔。
得到以后他要把钢笔插进小嫂子的身体里,让他像现在这样哭得像只放软的桃。
文羚收起手机,看梁如琢的眼神和看情妇一样,梁如琢平淡地与他对视,觉得小嫂子下一句就会对自己说“我丈夫回来了,你先藏到床底下马桶里”。
“……你别这样。”文羚垂下睫毛,看着梁如琢刚刚拨过自己胸环的颀长的手,把他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拿着自己弄污的衬衫去洗手台简单搓了搓。
他背后的乌鸦刺青和一些抽打的痕迹就和古代惩罚罪犯的黥刑一样,在瘦小脊背上侮辱且醒目,直到衬衫洗好了湿漉漉地穿回身上,小嫂子才安心了一些,扶着墙,蹒跚走出洗手间。
梁如琢跟着走了出去,为了不引起大哥怀疑,他走得很慢,没与文羚同行。
在踏出洗手间门口的一刹那,小嫂子的身体流星一样从他眼前掠过,狠狠撞在了墙壁上,白衬衫的腹部被印上了半个鞋印,他抱着小腹从地上痛得蜷缩起来,血丝粘在已经完全没了血色的嘴唇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梁如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哥能对一个还没走出校门的孩子踹出这么一脚。
梁如琢抱他起来,望向梁在野毫无愧意的脸,缓慢地质问:“他还这么小,你干什么?”
文羚脸色惨白,在梁在野的视觉死角里轻推梁如琢的手:“先放我下来。”
他说完,用力掰开梁如琢的手臂,栽倒在地上,以一个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