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脚步声被这黑暗放大,因为看不见他的人,商宁秀莫名产生了一种危险逼近的恐惧感。
很快,身边一个热源靠近,商宁秀本能地就想掉头下床跑,但腰间被一条坚固的铁壁牢牢箍住,她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往床中间带了带,身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不是困了吗,睡觉,别瞎折腾。”
商宁秀强行被他带着躺下,难耐地僵着身子与他的力道对峙,欲言又止:“我、我……”
“你什么?你想睡地上?还是要说你们中原有规矩结婚前要老子睡地上?”男人在一片漆黑下也能精准找到她的额头,带了茧子的三根手指在上面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拍得商宁秀脑子一嗡,“你别打些奇怪的主意,说了结婚前不碰你就完了,老子尊重你们那的习俗。”
“我、”商宁秀咬着嘴巴有些窘迫道:“不是,我能不能……我想沐浴,就是洗澡的意思。”
屋子里寂静了好几秒钟。
商宁秀有点委屈地小声又道:“我要受不了了,我都臭了。”
身后的男人就趁机把头埋进了她的后颈里,高挺的鼻梁往黑发里钻了钻,深深吸了一口,认真夸赞道:“哪臭了,香得很。”
商宁秀一瞬间头皮发麻,被虫咬了般缩了下脖子,她不吭声了,但穆雷能听出来那呼吸声清醒的不行,她整个人都在那绷着,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
过了短暂的几分钟,商宁秀忽然听到身后男人妥协道:“给你弄,等我一会。”
商宁秀原本以为没戏了,颇有几分意外,“现在吗?”
横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了,她听见了黑暗中细细簌簌的穿衣声,男人简单披了件外套,应声道:“嗯,现在还没到亥时,黑皮子里的水还没冷透,稍微烧一下还能用,你要再晚点说就真没戏了。”
商宁秀抿着唇,有些期待地跟着一起坐起了身,穆雷把油灯又重新点上,迈着步子往门边走,一边嘱咐道:“就在帐子里等着,你别跟出来,外面已经降寒气了。”
过了没多久,穆雷就拎着两桶水进来了。
热气蒸蒸往上冒,显然是刚烧开的,男人将桶放在地上,然后从衣柜边杂物间里拉出了基本没怎么用过的浴桶,里面之前都用来放东西了,也算挡住了没落太多灰尘,穆雷倒了一些热水进去,仗着自己力气大,把半人高的木桶就这么举在半空摇荡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