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了白书昀?”
邵航握着方向盘,询问中透出一丝不明显的深意。
简迟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靠在椅背,看着飞过街景的窗外,“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算是,他不是常说我和他是青梅竹马,”邵航勾着唇似笑非笑,带些嘲讽,“他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小时候我跟爷爷住在一起,经常看见白书昀,他身体不好,长辈叫我一定要处处让着他,照顾他,天天这样说,弄得好像我要害他一样,他又总是要跟在我身后,跟屁虫一样甩也甩不掉。”
简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邵航停顿一会,继续说道:“他从小脾气就不好,人前装得乖,人后遇上不顺心的事就又哭又闹,熟人面前放肆得没边。我看得出来,那些大人也看得出来,因为他身体差,所以全都让着他。”
“……看得出来?”
“我又不瞎,”邵航语气淡淡,“天天看他演,不知道累不累。”
简迟哑然,忽然有些同情费尽心思不想被看出真实一面的白书昀,能让邵航评价‘脾气不好’的人,大概率是真的脾气很糟糕。想起白书昀提到白音年时慌张的表情,简迟问:“他很怕他哥哥吗?”
这句话似乎碰到了什么敏感带,邵航不含感情地扯了一下嘴角,踩重脚下的油门,“他是怕,他们家两个兄弟,一个比一个神经。你理白书昀做什么?他对你说了什么?”
听到一个本身病得不轻的人说别人‘神经’,简迟复杂地回答:“没什么,小打小闹。”
“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就回答我四个字?”
“这是事实,”看在之前用邵航钓出了白书昀的份上,简迟耐心不少,“他要是真的做了什么,我还能从里面出来吗?”
邵航意义不明地嗤笑一声,“我忍他是因为家里的关系,你忍他做什么?他要是对你不客气,你报复回去就行了。”
这对邵航而言的确简单,落在简迟耳里格外好笑,偏开头没有回话。邵航似乎也有什么心事,抿了下唇,余光瞥来,对上简迟的后脑勺又不甘地移了回去,放在旁边的手机划破沉寂,邵航看也没看地接起。
“说。”他对那头吐出一个字。
简迟被刚才的意外折腾得身心疲惫,昨晚漏掉的睡意在这个时候缓缓袭来,刚闭上眼睛,就被身边挂掉电话的邵航沉声打断,笃定的问句:“白书昀找人对付你家了?”
心骤然漏了一拍,简迟感觉脑子有些空白,续不上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