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斯流露出一抹颓丧与自责,每个字都变得难以宣之于口,简迟最终问:“你是怎么做的?”
“简迟。”
“我想知道。是你在监视我,还是你让别人监视我?”
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后季怀斯的神色稍有凝固,在简迟的注视下,淡色的唇轻微翕动:“我会让学生会的成员关注你的动向。”
一切都能解释地通了。
关注他一举一动的不仅仅是季怀斯,还有他所陌生的学生会成员。他们有可能坐在邻桌,听他和张扬的闲聊寻找可以告诉季怀斯的内容。或者在看见他和别人接触时把对方的讯息全部告知给季怀斯,再悄然隐退。
简迟无法认全学生会的每一个成员,但那么多人只需要认得一个他。原来在圣斯顿的每一天,他都毫无保留地,透明地展露在季怀斯眼前。
他该为季怀斯的关心感到开心吗?
‘了解’和‘为了确保你不会第二次受到伤害’或许不是假话,季怀斯的的确确保护了他很多次,那个时候他还傻傻地将一切归为缘分与巧合,加深对季怀斯的感激。但是简迟不认为任何一个正常人会为了‘关心’做出监视,那只是一个为了掩饰更加灰暗理由的借口。
简迟讨厌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更讨厌被人掌控,季怀斯想要将他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这也许就是那些不真实感与动摇的来源。他们之间的信息差与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季怀斯的眼底划过一片动荡,不知道是从简迟的表情里读出什么,亦或者真正感到自责,轻声压抑着不明显的颤:“简迟,我不会再这样做了,我可以发誓。”
“不用了,我相信你。”
这句话让季怀斯双眼微亮,然而简迟的下一句又将这抹微弱的光熄灭,“现在什么都弄清楚了,我先走了。”
“简迟。”
季怀斯拉住简迟的手腕,紧紧地,像是一旦松开就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笑意中夹杂淡淡的自嘲:“现在你连看着我都不愿意了吗?”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忍心。但简迟什么都没有说,季怀斯似乎将此当作了默认。
“我不同意分手,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你怎么想也好,讨厌我也罢,我不会就这样放弃。”
这似乎都在意料之内,每个字肆意扯弄简迟心底的那根弦。
“简迟,你很残忍,你给了我机会,再亲手将这个机会收回。我原本以为时间可以让你学会爱一个人,将感情作为回馈,而不是在一起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