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大摇大摆离开后,小巷之内三人,阵师韩昼锦,京师道录葛岭,阴阳家隋霖,各自对视一眼,都有些泄气,都这样处心积虑了,还是没办法将对方拘押起来,为了这场原本以为会无比凶险的厮杀,十一人在客栈推演了数十种可能性,而他们三个,正是负责布阵设伏请君入瓮的。
布阵一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尤其是涉及到小天地的运转,比如挑选小巷外更为宽敞的大街,也是陈平安的必经之路,但是阵法与天地接壤更多,不但维持大阵运转更加困难,同时破绽就多,而剑修出剑,恰好最擅长一剑破万法。
女鬼改艳与陆翚双方并肩而立在一堵墙头上,她抱怨不已,“不过瘾不过瘾,都还没开打就结束了。”
老娘偏不信邪了,真就摸不着陈公子的一片衣角?
巷内韩昼锦笑意苦涩,与葛岭一起走出小巷,道:“对付个隐官,真的好难啊。”
既然没打起来,葛岭闲来无事,随手敲击小巷墙壁,“确实头疼。”
大骊谍报这边,对那身份隐蔽的斐然记载不多,只知道是托月山百剑仙之首,但是作为文海周密首徒的剑仙绶臣,内容极其详细,最早的记录,是绶臣跟张禄的那场问剑,之后关于绶臣的事迹录档,篇幅极多。而在那份甲字档秘录,末尾处曾有两个国师亲笔的批注,顶尖刺客,有望飞升境。
隋霖收起了足足六张金色材质的珍稀锁剑符,此外还有数张专门用来捕捉陈平安气机流转的符箓。
有句话,陈平安一语中的,他们这地支十一人,是真有钱。
就像这场架,都没打起来,就消耗了不少谷雨钱。
他们最少人手一件半仙兵不说,只要是他们要花钱,礼部刑部专门为他们共同设置了一座私家财库,只要开口,不管要钱要物,大骊朝廷都会给。礼、刑两部各有一位侍郎,亲自盯着此事,刑部那边的负责人,正是赵繇。
韩昼锦有些烦闷,连输两场,哪怕是输给陈平安,难免还是憋屈,“纰漏到底在哪里?好像他一开始就知道是个陷阱。难道说每次出门,每走几步,大路上遇到个人,他都会算个卦啊?”
远处余瑜以心声说道:“可能是那个‘陈先生’的称呼。也可能是靠战场磨砺出来的某种直觉,就像拳是喂出来的,直觉也是可以养出来的,我们还是经历厮杀太少。”
绰号“画师”的改艳有些赧颜,当时假扮少年赵端明的,就是她。
袁化境说道:“都撤了。”
陈平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