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逃,竟也这么干脆,同样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诡异的变化,便是他也大吃一惊,不敢再硬拔,只是加快了速度,只想远远的逃开。
“不过,今天他逃不了的……”
在她低低的笑声里,季堂这一逃便是十几丈,奔逃之中,也已忙忙的伸手,去拔身上的刚刚被扎上的几枚银针。
同为守岁人,老白干与这位乞儿帮的帮主,本事可差得很远呐,但他下意识就敢替自己挡着,是个挺有担当的人了。
“跑了?”
却冷不防,身后的红葡萄酒小姐,忽然低低的笑了一声,道:“这才是守岁人最难缠的地方啊,能打能逃,像条野驴一样,谁也追不上。”
但并没有拉开多少距离时,却忽然感觉到身体右侧,一阵火燎烟熏感传来,仿佛是有人拿了烧着的纸钱,怼到了自己的眼睛处来。
却不料,这些银针看似一抖便要掉落,但他伸手去拔,却才刚刚捏着了银针的一端,稍稍使劲,这银针便忽地有了生命一般,竟反而向着自己的身体里面钻了进去。
心思电转之间,她手上不停,将红线一端递进嘴巴里,轻轻叼住,然后抬眼看向了季堂。
他忽然不想逃走了,只觉得,这一刻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只想回头,再与他们斗一场。
“不好……”
这种想法并没有让季堂真的转身去斗一场,只是浮现在了他的心里,便也让他奔逃的势头缓了不少。
足足数息,头昏脑胀的他才意识到了问题:“我疯了么?还要回去再斗?一柱香时间已到,能杀就杀,杀不了便退,不是我早先定好的?”
每次出手,他都给自己定好一柱香规矩,便是为了让自己明白:
守岁人出手做事,一柱香时间,能做成就做成,做不成便该心里有数,要退走了。
也正是多年来一直严格的守着这规矩,才能让他哪怕在头脑昏膭之际,仍然可以保留最后一丝理智,做出对的选择。
一念即此,也意识到了问题,猛得怒吼一声,驱散脑袋里的昏沉,同时身形一折,不走大路,反而直接窜向了旁边的田里,横跨田野,急向往处奔去。
韩娘子做好了准备,想要留住我,不能再走大路。
他抱着这个想法,踏着田间松软的泥土,一步便踩出一个沉坑,大踏步的急冲。
可也逃出了没有多远,便忽然看到前方田间一处生满了杂草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