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写:【不必殿下费心,家父如此甚好。】
纸上的文字素来是冷冰冰的,无法从字上看出什么情绪。
若只单纯看这纸上的字,会让人觉得写这字的人应该是个温柔体贴的性子,不愿意麻烦他。
褚映玉写完后,便又开始沉默。
她在等着他对此的看法,是不是觉得她太过狠心。
或许在旁人眼里,她此举是十分不孝的,难免有
些离经叛道。大周以孝治国,父母可以不慈,儿女却不可不孝,儿女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之事。
看到陆玄愔那句“你爹的事,若你希望”,她便知道他误会了,误以为她当时的沉默是希望他帮她爹复职。
他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或许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如此狠心不孝,在他面前居然都不掩饰。
在她的沉默中,那只揽着她腰的手并未放开,他继续在纸上写下一句。
【若是不愉,可与我言,我是你夫君……】
“夫君”二字,犹其锋利,刚劲透纸,似是渗透了主人的心情。
褚映玉盯着这两个字,心情突然变得颇为古怪。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好像都没有将他当成“夫君”,不是夫君,而是一个需要她讨好、小心伺候的男人。
许是她这次的沉默太久,腰间那只手微微用力,男人强势地将她搂到怀里,不允许她如白天时那般逃避。
褚映玉深吸口气,换了一张白纸,继续挥豪:【不知吾妹今日找殿下有何事?】
写下这一行字的时候,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纸,是以没有看到搂着她的男人低头看她,面上的疑惑。
他在纸上写下:【不知。】
褚映玉:“……”
他继续写:【我没听,且去找你。】
怔怔地盯着这行字,褚映玉忍不住失神。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问他对褚惜玉是怎么看的,是不是如上辈子的流言所说的,因为褚惜玉对他有救命之恩,褚惜玉于他是不同的,只是碍于自己替嫁过来,他只能接受自己。
陆玄愔于女色不上心,他读圣贤书,有天下为公之心,是个极为负责的人,所以只要她好好地做好自己的本份,他不会有想换个妻子的想法。纵使褚惜玉当时一直未嫁,他亦未曾想过要将褚惜玉纳入府里,或者盼着她死,给褚惜玉腾位置。
她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死和他有关。
在她发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