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心里也很清楚,别说杨云溪,就是她自己,在皇帝眼里也就不过是个物件儿罢了。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而且,听着皇帝这个意思,竟已是默许了。
曾贵妃斟酌了一下,还是轻叹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别人哪里有亲娘看顾得仔细呢?就说裕儿吧。将来我若是……将他交给谁,我也不放心。”
“胡说什么。”皇帝微有些不悦,瞪了曾贵妃一眼:“朕和贵妃都是正当壮年,贵妃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
曾贵妃便是一笑,软声认错:“是是是,我却是说错了。不过是这么打个比方罢了。杨氏那人我接触过几次,倒是十分不错。对太子也是十分的上心。”
“朕看也不过尔尔罢了,若是真上心,怎的连陪葬都不愿意?还敢说出棺椁里躺着的根本不是太子的话来!”皇帝提起这个事儿,便是有些怒气难消。
曾贵妃拢了拢眉心;“我看杨氏倒不像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为何那般说?可有证据没有?“
话一说完,不等皇帝接茬,曾贵妃便是又笑着摇头:“也是我奢望了。我其实倒是盼着太子殿下果真平安无事的。太子他素来谦和有礼,又和二郎他差不多大的年岁。每次我瞧着太子,倒是总想起二郎,觉得二郎他还活着似的。”
说到了最后,曾贵妃俨然已是有些心酸了。
皇帝心中也是发软,看着曾贵妃半晌也没说话,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这话说得。”
“我便是斗胆替杨氏求一求皇上您。不如将此事儿查一查?说起来,杨氏对太子了解,倒是说不得万一真的是猜对了呢?”曾贵妃软声哀求。
皇帝心中一软,最终便是点头应了。只是又摇头埋怨曾贵妃:“你呀,怎的总是这般心软?你这般好心了,别人也不知道,又不会感激你。”
曾贵妃微微浅笑:“不过是求个问心无愧罢了。”
曾贵妃的求情到底是起了作用,不过作用有多大却是说不好——若是有人起了心思的要蒙蔽皇帝,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无非是拖延几分时间罢了。
这头曾贵妃自然也是悄悄的让人给杨云溪递了话。
杨云溪知道曾贵妃的所作所为后,倒是心生感激。曾贵妃肯这般帮忙,已然是雪中送炭了。至于结果如何,她却是也不强求了。
横竖不过是命罢了。
杨云溪这头做好了准备,那头昭平公主倒是也做出了抉择。
昭平公主对着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