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边上有数位看起来粗粗笨笨的妇道人家,在整理折子。这些人年纪都在四十往上了,一个个专注的很,从不往这边多看一眼。
而且,这位皇后的手上还带着朱砂印儿,她是可以朱批的人。
这代表着的可都是权柄。
从宫里出来,这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格外的严整,这又是跟大宋宫廷不一样的地方。
高夫人看着伯祖母和叔祖母上了马车,没言语便走人了。她知道,这是把娘家人也得罪了。上了马车,她跟女儿说,“看来,这个婚事也不成了。之前我还想着,若是不成,可在曹家的儿郎里找一个……如今看,曹家怕是难应允。”
高滔滔正要说话,就瞧见不远处的马蹄声。
敢在宫门口纵马的人能是谁?
她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就看到一黑衣少年骑在一匹白马上。少年面容威严,棱角分明,只浅浅一笑,嘴角微微一勾,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马上就觉得正经的少年郎变成了浪荡子。此刻他从马上跃下,一身劲装裹着修长的身形,瞧着并不孔武,却非常有力。还有那随着跳跃而甩起的乌发,衬的少年比别个都白皙。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注视,他转脸就看了过来。
眼神锐利,看过来的那一刻,仿若被猎物盯住一样,心都不由的漏跳了半拍。
她赶紧放下车帘子,高夫人这才回过神来,“那便是太子殿下么?”
高滔滔‘嗯’了一声,便不敢言语了。
高夫人面色复杂,又偷偷的挑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果然是人中龙凤。”但是,奈何呀!不成的,“不若,在军中找一儿郎。”
高滔滔没有言语,风吹起了车帘,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驿馆——辽国使馆。
下一刻,她的手握成拳头。
她恍惚间门想起一事来:辽国的大殿下住在使馆里。
太子对耶律洪基格外厚待,总得有原因的吧!许是他日,耶律洪基也有回辽国的一天也未必。
既然这条路堵死了,那我为何不能走另外一条路呢?
大辽又不是没有汉人汉官,也不是不能有汉妃汉后。
她的指甲狠狠的嵌在大腿上,一晃而过的少年郎着实让人心动,可一刻的心动比之长远的一生——她求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