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豫王嘴角挂起一抹头疼又无奈的哂笑。
“这一仗为何而打?”
豫王抖落长槊上的血滴,一指阿勒坦:“你问他!为何要兴兵进攻大铭边境,掳走我靖北军的监军大人!”
阿勒坦震声道:“为了草原部族的活路!为了经年不公的交易!为了救回被你强抢走的我的可敦!”
豫王凌厉地瞪向他:“谁是你的可敦!趁清河失忆强取豪夺来的名分,也配栽赃在他头上?你要真是条汉子,就等他恢复了记忆,再来问他愿不愿意嫁给你!”
阿勒坦愕然望向苏彦:“你……失忆?那么你告诉我的身世——都是编造的?”
苏彦实在没想在这个时候、这种局面中摊牌,三言两语又说不清,只能含糊道:“不是失忆这么简单……咳,也算是一种失忆吧!总之我不是故意骗你。一头雾水地落在陌生军队手里,成了俘虏与奴隶,语言又不通,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想着自救好嘛。我若不编造个合情合理的身份,真要被当做奸细砍头了。”
他说得恳切,阿勒坦心里倒也体谅了几分,仍不满地道:“回到旗乐和林后,你可以向我坦白,可你没有。”
“我因为撞伤了脑袋,都不记得这具躯壳以前是什么身份、做什么的了,怎么坦白?圣汗不是也说,以前的事忘了许多,我若是要你逐一说明,你能回忆得起来吗?”苏彦抓住机会倒打一耙,反正气势上绝不能输。
撞伤脑袋不假,自己因中毒而损失了部分记忆也没错,阿勒坦不好再责备他,便说道:“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其他的我一概不追究。这场仗也就不必打了。”
“放你娘颠倒黑白的狗屁!”豫王回到军营后,行伍之气重回身上,又被当面撬墙角,恣睢无忌地爆了粗口,“弄清楚是你趁暴风雪抢了我的人,如今这叫完璧归赵。我没追究你们就不错了,再胡搅蛮缠,斩了你这北蛮子的首级,挂在靖北军的辕门示众!”
阿勒坦大怒,厉声喝:“来斩!我下一把萨满法器便是用你的腿骨做成!”
见两人又战成一团,苏彦以手覆额,咬牙道:“阿追,调大音量,好好照顾一下这两双不听人话的耳朵。”
荆红追点头:“大人随意说。保证旁人听不见,他两个震耳欲聋。”
苏彦褒奖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气沉丹田,舌绽春雷:“都——他妈的——给老子——住——手!!!”
犹如雷霆自九霄当头劈下,交战中的两人各自向后仰身,不由自主地用手掌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