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血口,王六吃痛暗骂:哪里来的煞星,潜入寨子,竟没一个弟兄察觉!要不是偷袭,大爷会叫他这么轻易得手?
原来荆红追擅于追踪,循迹找到了匪寨,依仗轻诡的身法悄悄潜入,摸到关押苏晏的屋子。正巧此刻王五、王六兄弟走出屋门说话,他翻窗而入,见苏晏披着脏袍子窝在地板上,气得眼中满是血红色杀机。
要不是苏晏吩咐留活口,他杀完两个贼头,紧接着能把整个寨子屠了。
苏晏拉过嘎吱作响的太师椅,坐上去,以牙还牙地喝道:“说,什么名字,什么来路!不说实话,把你们从手指脚趾开始,一节一节剁了,扔去后山喂狼。”
荆红追配合着把剑锋移到王六手上,比划着先剁哪一节。
王六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坦白:“我叫王六,大名王辰,我哥王五,大名王武,陕西庆阳府人氏。手下几百个弟兄,人称响马盗,因为官府追得紧,目前躲在鹰嘴山一带。”
“你刚才说,陕西不是人呆的地方,怎么回事?”
王辰还没回答,王武冷笑道:“怎么回事与你何干,你不是京城来避祸的穷书生?换个地方继续避祸就是了。”
“休得对大人无礼!”荆红追一剑拍在他背心。
王武肺腑受了内伤,噗的吐出大口鲜血。王辰急唤一声:“哥!”忙对苏晏叩首:“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人,你别杀我哥,有话来问我,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王武满嘴是血,仍嘴硬道:“哪来什么大人……真要是个当官的,八抬大轿鸣锣开道,前后都是侍卫兵丁,还能一个人光屁股在湖里洗澡?”
苏晏几乎气笑了,叫住一剑削向他咽喉的荆红追,说:“不必与莽夫计较,等我问完再说。”
“再对大人说话无礼,先割你的舌头!”荆红追狠踢了王武一脚,又把他踹出一口血,登时昏过去。
王辰大急,凶狠地瞪视荆红追,可性命捏在人手上,敢怒不敢言。
“放心,你哥还死不了,只要你老实回话。”苏晏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当响马之前,是不是马户出身?”
王辰吃惊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们寨子里的马,多数臀上打了官马烙印,不是苑马寺自养的,便是太仆寺交予马户养的。还有王五,虽是匪徒,身上还有些兵戎气,想必曾做过军士。”
王辰愣住,说:“不错,我们兄弟的确是马户出身。我哥也在牧军里待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