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的流逝,渴了就爬起来喝水,食物几乎没有碰过两口,直到第一通铃声划破死寂,他才发觉这个房子里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摸到手机冰冷的外壳,耳膜刺进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是良叔。
“我…”
堪堪挤出一个字,许戚就被比破铜锣还沙哑的嗓音弄得顿在那里。良叔年过半百,耳根的灵敏度分毫不减,当即就问:“你的嗓子怎么回事,生病了?”
许戚扯了扯唇角,估计现在把他扔进医院里不会有一点违和。他勉强撑着床坐起身,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像没事:“有点感冒,刚才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良叔摸了摸稀疏的头顶,边回想边说:“我打的是座机,等了好久都没人来接。你上回是说今天中午过来修吗?还是我把日子给记岔了。”
许戚脑子里生锈的齿轮终于复工,艰难地把断片了的记忆安回正确的位置。
是有这么回事,良叔让他有空帮忙修理一下店里坏了的水管,老房子年久失修,常有的事。许戚记得自己答应了,但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记忆。
他放下手机,定睛看向屏幕显示今天的日期,骤然被光线刺得恍惚了半晌。
三天时间,仿佛以错误的流速被凝固在原地,回忆起来只剩下廖今雪。有且仅有廖今雪。
那个晚上发生的事逐渐变得模糊,廖今雪的话也被一段一段截开的噪音代替,记不真切。有股力量刻意地阻止许戚回想,一旦察觉到企图,大脑就释放出钝痛的信号,像是某种带有警告的保护机制。
许戚失神地盯着掌心的血,他已经不能准确地说出这些伤口是怎么来。沉默太久,良叔连续喂了好几声,许戚终于想起来还要让对方别担心:“我应该是睡着了,没有听见,下午我再过来看看。”
良叔心再大也忽略不了许戚那头的虚弱,只当他换季着凉,患上了重感冒,关心道:“多大点事,我请人来弄就行了,你生病就在家好好躺着休息,改明天我过来看你。”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许戚这么轻声说着,第一次感觉到言语的苍白无力。过一段时间真的会好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会不会好,不知道一段时间究竟有多长。
血是止住了,但还是弄的床单和枕头上到处都是,黑暗中乍看仿佛凶杀现场。许戚起来给右手包扎了一圈,被自己发散的思维弄的想笑,但当看见客厅和三天前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