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老同学,这张照片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外头歇歇。”
许戚捧着烫手的相机,哑口无言,“可......”
他看出来了,良叔是故意的。
“没关系。”廖今雪插进来一句,平静地解围:“谁拍都可以。”
良叔赶忙道:“你看,你同学都不介意,就几张照片的功夫,快点拍了完事。”
许戚僵硬地扭过头,廖今雪的存在太过刺目,时刻提醒他诊室里那句平淡而钻心的‘还有什么事情’。
难堪与被看穿的不甘干扰着许戚的思绪,廖今雪看起来已经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等待拍摄开始。视线掠过许戚按在黑色相机上细长的手指,不着痕迹。
不就是一张照片吗?
拍过那么多次,这一次不会有什么区别。
许戚抬起相机,缓慢地,直到与双目平视,“...脸往右边转一点。”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小活良叔经常丢给他来做,许戚早就能熟练地指导对方摆出准确姿势,在一分钟的时间里结束拍摄。
可今天的一分钟被拉扯成冗杂的段落,每一帧上都印着廖今雪穿透镜头凝视他的双眸。
许戚捏稳发烫的相机,快速按下一连串快门。
“好了。”
他没有停顿地低垂下眼,装模作样地检查相机里的照片,不再去看前方的廖今雪。
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一丝声响,起身的时候,廖今雪的衣料摩擦着塑料椅子,脚步踩上心跳的鼓点。许戚屏住呼吸,仍旧让一缕冷淡的香水味飘进鼻腔。
“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
许戚把照片转回刚才拍摄的第一张,后面几张大相径庭,实际上只要有手,没有哪个摄影师会把廖今雪拍的难看。
不知道对方靠的有多近,许戚动也不敢动,往下瞟就看见一双靠在脚边的皮鞋,上面灰扑扑的狗爪印分外突兀。
差点忘记这个。
“你先看,我出去拿点东西。”
许戚把相机放进廖今雪手里,到外面的柜台抽了两张纸巾,良叔已经坐回藤椅上看报纸,头也没抬地说了句:“是那个当牙医的小子吧。”
脚步一顿,许戚应了声‘是’。
两句便结束了对话,这是他与良叔多年间培养出的默契。
许戚拿着纸巾回到拍摄间,廖今雪已经看完刚才拍摄的几张照片,抬起眼,停在许戚递过来的纸巾,顿了会